手上的力度一瞬加大。
太后的娇笑一瞬戛然而止,发出呜呜的嘶鸣。
不知过了多久,那嘶鸣逐渐减弱,直至消失不见。
容宴回过了神,一把抽回了手。
原本跪在他脚边的麻袋,如小山坍塌,烂泥一般瘫倒在了他的脚下。
容宴一脚碾上了麻袋。
嗓音浸着彻骨寒意:“自然是不舍得就这样杀了你,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母亲一个人在地下太孤单,太后不如就去西仓山上陪母亲吧。”
说罢,冷然一声喝道:“来人!”
一黑衣姑娘一跃踏了上来。
容宴冷冷吩咐道:“将她带去西仓山母亲的陵墓前,让她好好守墓。”
“是!”
黑衣姑娘应下,拎起麻袋,一跃离开了马车。
容宴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放在膝上的双拳紧紧攥着,手背条条青筋爆胀。
“噗——”
忽然一口腥甜涌到了唇角边。
现在流的血,都是当初脑子进的水,这一切都是他该受的。
他识人不明,他认贼作父,他以身侍恶,他活该!
满身罪孽该如何洗刷?
他双眸腥红迸溅,一拳头砸在了身旁的长椅上,结实的檀木长椅生生给砸出了一个洞。
长刺戳进了他的拳头,紧攥的拳头一瞬鲜红淋漓。
他却恍若不觉。
一黑衣姑娘听得动静,闪身进来。
看见主子血淋淋的拳头,眸底闪过一抹心疼。
低低道:“主子该向前看,现而今镇西军内忧外患。
内部处于分裂状态,容二公子想要夺取兵权,取主子而代之。
外部,西羌虎视眈眈,西羌铁骑时刻都能踏进西门关,妄图侵占我大燕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