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在这个时候权力极大,拥有军政大权,以往的时候,雍州、凉州刺史由汉人担任,如今邓艾将这刺史印拿出,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雍州羌人,与汉人杂居已久,诸多人都已经在悄然之间受到汉文化的影响,羌人头目也是如此。
作为一个头目,他与汉人打交道的次数很多,知道他们说话喜欢拐弯抹角,因此上就一直留着心思,此时听到这个自称是魏国特使的人称自己为刺史,又将刺史印拿出来,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不过他是一个很能沉住气的人,只是扫视了一眼刺史印,便将目光移开了。
而后笑着摇摇头:“刺史我很感兴趣,但我却不能做。”
“为何?”
邓艾问道。
头人笑道:“你们这刺史不好做,弄不好会有杀身之祸。”
邓艾心中一愣,没想到这羌人这么难缠。
他不动声色的哈哈一笑道:“怎地?刺史是担心蜀汉?
邓艾虽是南人,亦多闻羌人多好男儿,某早已心向往之,故闻听我主有派人前来之意愿,立即便向主上请命,一为国家效命,二为见识羌人雄壮男儿,未曾想众人多是讹传。”
“你什么意思?!”
大帐之内,羌人头人的儿子一手按上刀柄,以目逼视邓艾。
邓艾怡然不惧,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头人,又看看羌人怒气勃发的儿子,轻笑道:“羌人虚有其表,强则强矣,强的却是躯体,胆却小的可怜。”
“你找死!”
头人的儿子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呛啷’一声,就把手中的刀抽了出来,恶狠狠的盯着邓艾,作势要砍。
头人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并没有出声阻拦。
邓艾面色不改的看着模样凶恶、气势逼人的头人儿子,语气带着一丝讥讽道:
“羌人雄壮,却只敢在这里对我一个远道而来之人拔刀,而不敢对有蜀汉丝毫不敬,面对咄咄逼人的蜀汉,只敢龟缩于雍凉二州,看蜀汉人脸色活命,不是鼠胆是什么?
邓艾身体不及诸位强壮,但邓艾却敢只身越过潼关,穿过近千里蜀汉占领之地来见诸位……”
“你!”
头人儿子气急,挥刀对着邓艾就往下砍,而邓艾连闪躲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面含讥讽的看着他。
“勃利可得!不得无礼!”
头人一声大喝,头人儿子愤愤不平的收刀坐回原处。
头人起身对着邓艾笑道:“犬子粗野惯了,使者莫要见怪。”
邓艾笑道:“刺史说笑了,邓艾方才也是一时气话,令郎雄壮,乃是不可多人之悍将!
我主手下人才济济,将领过千员,鲜有能及令郎者。
刺史部落强盛,多控弦之士,又有令郎这般悍将,怎能畏惧区区蜀汉?邓艾实在不解。”
听邓艾这样说,怒气冲冲的勃利可得用鼻孔哼了一声,而后傲娇的扬起了头,不屑于多看邓艾,但心里却颇为的好受,觉得这个汉人也不是特别的可恨。
头人叹口气道:“大都督司马懿如此豪杰尚且死于孔明之手,洛阳神都更是被破,我虽也自视甚高,部落里将士也多英勇,却也逆蜀汉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