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武解元求见。”
大早上管家就拿着拜帖前来通报。
如果是之前,遇上这事,凭借着王庆与县令之间的关系,他也会来报,但少不了要调笑王庆几句,远不如现在这样积极。
“奥?他这个时候怎么来了?快点请进来……”县令钱文才微微有些疑惑的同时,也出声让管家通知王庆进来。
“……武柏你前来有事?”
县令的书房内,几句寒暄过后,钱县令开始询问王庆来意。
王庆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册子道:“这几日见到阴雨绵绵,学生担心会有灾情发生,一直在想办法,却也做出了一些应对灾情的法子,不敢怠慢,今早天一亮,就赶快来找钱大人……”
“武柏你还知道应对灾情之事?解元果然不是白得。”
钱县令一边说笑着说,一边接过王庆递过去的小册子翻看。
看了一会儿,脸上有思索之色流露。
“掩埋尸体,这是长例,只是禁止喝生水所为何故?”
钱县令翻看了一会儿,开口询问王庆。
“疫病是一种会过人的病,所以仅仅是消灭疫源,还远远不够,还需要有别的措施进行配合。
比如从疫病的过人这方面。
学生仔细之后,发现疫病过人除了直接接触之外,还有不少其他途径,这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点,就是喝生水,吃凉饭,所谓病从口入,就是这个道理。
但只要把水烧透了再吃,就不会有问题了,这是因为高温能够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都给煮死。
当然,除此之外,疫病传染还有其它的渠道,比如蚊蝇,老鼠这些东西,它们在有疫病的地方呆过,身上很有可能就染上了疫病,再飞来……”
王庆依照自己的理解,跟钱县令解释关于疫病的传播问题。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钱县令才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头。
“武柏你为国为民考虑,着实有心,你所说之言,老夫虽然还不甚明白,但想来是不差。
但对于防灾防疫方面,官府也有一套办法,轻易不敢更改。
我不过一介县令,这样的大事不敢乱来,这就修书一封,着人快马赶向东平府,交予府尹陈大人处,具体如何,请他来定夺。”
王庆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这样的结果,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料到了。
他之所以来找钱县令,就是想要通过他把这件事告诉陈文昭。
不然他只是一个过了州试没有官身的人,即便是有门路把这些告知陈文昭,却也没有钱县令这里来的快。
在敲定了这件事之后,王庆就离开了,钱县令回到书房写信。
王庆所不知道的是,在钱县令的信中,着重说了这些法子是由武柏这个解元提供的。
他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这毕竟是个没有实行过的新法子,若是真的有用,自己这个推荐之人必定会受到奖赏。
若是没有,并且因此闯出了大乱子,上面有陈文昭这个大头顶缸,下面有王庆这个小头背锅,他在中间倒也不会受到多少牵连。
能够在官场上混的人,大多都不是表面那样简单,因为简单的人即便是能当上官,也当不长久。
钱文才心里盘算着,已经把书信写完,待到墨迹干了之后,和王庆所制作的小册子一起装进了信封,叫了人用油纸包了,立刻往东平府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