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萧唐只是索要这些已打算舍掉的弃子,赵佶、赵桓又怎会有半点不愿?当即应承下来任由梁山军头目率众在被掳群臣当中搜罗一番,随即将童贯、梁师成等人先后擒拿住了,而交由萧唐发落。
萧唐冷眼睥睨,凝视着匍匐在脚下的这些臭名昭著,当初自己尚在汴京时也多曾打过些交道的巨奸巨恶。只不过这些权奸当初大多手握权柄、势焰熏天,如今各个却都已失去靠山,置身于重重杀气凌凌的绿林豪强之中,而直感心胆皆裂!
其中本是随着太上皇赵佶而一并南逃,却也遭擒拿抓获的蔡攸,还没因终于从金军魔爪中逃脱而欢喜多久,便惊闻自己却又是落在了梁山强寇手中。如今被押解到了萧唐面前,当蔡攸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与那绿林诸路反军共主凌厉的目光对在一处时,他不由想起当年自己还曾对萧唐指着鼻子盛气凌人、吆五喝六的往事,深入骨髓的恐惧蓦的在心中蔓延开来。
这时的蔡攸也全无往日的气焰,而立刻伏地连连磕头,对萧唐哀声求道:“萧大王!但乞饶了我这条性命!小人方今得受官家重用官居少报,若有用得到小人处时,在朝中必当全力为恁翰旋,何况恁也知我蔡家广有钱粮财物,不止是被金贼所掳的汴京家私,于兴化军仙游、苏杭私宅中金珠玉器、稀世珍宝更是不计其数,也尽可孝敬于萧大王与诸位好汉!便是暂作收押做质当,也只肯求饶得小人一命!”
“道君皇帝既已禅位,你这奸厮实则杀身之祸眼见也要临头却兀自不知,我与朝廷周旋时,你这厮还以为自己还能有甚么用处?”
萧唐冷喝一声,又森然说道:“若说你蔡家压榨百姓数十载而积攒下来的民脂民膏,我梁山泊倒已从你父亲那里取了天大的利物。而今番待我重返东京汴梁之时,你们爷俩连同这干祸国殃民,直教黎民百姓都恨之入骨的奸邪佞臣也只剩下一个用处虽说你们父子二人为争夺相位而早已倾轧反目,而你这奸贼既也没几日的活头了,如今倒也应教你们父子先做团聚才是。”
待萧唐话音方落时,在旁环视的头领之中,刘唐立刻踱步上前,他打开怀中捧着的木匣取出一物,旋即直朝着蔡攸抛将过去。惊惧慌张的蔡攸下意识伸手一接,待觑清那物件时更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声,旋即他双目一翻,竟已当场晕厥了过去。
待周围那干权奸战兢兢也向骨溜溜滚落在地的那个物件觑将过去时,当即也尽皆吓得魂飞魄散,直感头皮发炸!
因为这看似曾用石灰粉整个儿包蘸过的物件,虽然相貌依稀有些变形,可是在场这些权奸巨恶基本也能觑清,那分明是以往曾权倾朝野的权相蔡京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