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清自然不知道他的两个丫鬟在不经意间已经进行了一次命运围城的探讨。
他若是听见,或许会对莲儿这个丫头刮目相看。
挥退了王顺,他独自坐在书房之内。
金毛五日之前就向他换了十车酒,显然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收到了信,准备逃跑。
但是他住在理藩院,要悄无声息的离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肯定要筹谋一番。
所以,他堪堪在乌金汗的求援信到达之前逃出京城。
不过,时间太短了。
朝廷现在肯定已经封锁了京城周围所有的要塞出口,如此情况下,一群洋鬼子想要逃回大本营,比逃出京城要难太多。
他方才就是命令暗卫和迅风的人去找。这些年,到底他们的能力如何,借此机会也可以检验一番。
贾清暗自发狠,要是让他的人先抓到金毛,一定要把他吊起来打个三天三夜再说。
枉自他还把他当朋友,居然临跑路之前还摆他一道,太气人了。
下朝的时候,方守叫住了贾政。
“政老,烦你回府的时候告诉清儿,陛下此举也是爱护他,让他好生听候陛下的旨意,不得造次。”
贾政回道:“多谢方阁老提醒,下官会的。”
方守的话,贾政一听就明白。方才殿上,可是有人提议要把贾清交大理寺审讯呢。
金毛王子逃脱,对朝廷来讲,确实是件很被动的事。
贾清一向与其交好,金毛王子临走前又送了他一笔“巨额”珍宝,这种情况下想不叫人怀疑都难。
除非贾清现在能自证清白。
可是想要自证清白,就得抓住金毛王子或者是查出是谁放走了他。
显然贾清一时是办不到的。
因此正庆帝将他拘在府中,倒是可以免除一些流言蜚语。
“方阁老,下官有一问想请阁老解惑。”
贾政虽然官职不高,但他是贾清的叔父,而且又是国丈,方守也很给面子,道:“政老请讲。”
“方阁老认为,这仗到底能不能打起来?”
贾政问的很直接。百官在殿上争论了一个上午,贾政还是没听明白,陛下到底是想打还是不想打。
方守迟疑了片刻才道:“北方苦寒,这个时节,洒水可成冰,一时多半是打不起来的。但是俄国哥萨克向来野蛮,这次这般大的动静,肯定不会无疾而终,也许到不了开春,那边就会传来确切的消息。”
“若是真的打起来,陛下会派兵支援吗?”
方守摇摇头道:“陛下至始至终没有表露想法,而且,哥萨克虽然凶狠,但是蒙古诸部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不过我想,若是俄国大帝一意孤行,欲行剿灭蒙古诸部,陛下肯定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相比较狼子野心的俄国,面和心不合的蒙古诸部对朝廷的威胁确实要小太多。
只是到了那时,又不知要有多少国朝儿郎饮血疆场了,唉。”
方守也是纯粹的文人,很不喜欢打仗。
贾政道:“难道就不能议和吗?不过是误杀了三个俄国人而已,纵然其中一个是俄国的贵族,但为此发动一国之战,未免太过儿戏了些。”
贾政实在不能理解沙俄蛮子的做派。
方守望了望阴沉沉的天色,有些事,他也不能理解,所以无法开口。
但他隐隐有感觉,这一仗,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