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姨现在不再是以前的沈阿姨。

她感觉，此刻应该给沈阿姨与夏振东之间留下一个私人空间，去了结二十多年前的恩恩怨怨。

她抿了抿唇：“当然，刘淑芳欠我们的，我们会通通拿过来，但是，夏总，你能想象一个女人独自在另一个城市，双眼失明，有家不能回，痛苦活着的滋味吗？整整二十三年，你也欠了沈阿姨，她欠你一句迟来二十三年的道歉。”

沈曼玉在唐未晚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打断她。

因为，她认为唐未晚说的是正确的。

她没必要圣母的说算了。

她痛苦的活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夏振东能给她个交代吗？

说完，唐未晚就带着二叔到了另一个包厢，这里，就留给他们。

包厢里只剩下了夏振东与沈曼玉。

夏振东想到了唐未晚说的话。

她说的没有错。

就算是刘淑芳手段高明，他信错了人，却也因为他的错信，他的独断，才让一个花一样年纪的女孩儿背井离乡，还失去了一双眼睛。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沈曼玉。

只是这一刻，知道了所有真相的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说。

“曼玉。”他抿唇叫她。

沈曼玉没有回答，却是用纸巾擦干了眼泪，逼迫自己不要落泪：“嗯。”

“当年，对不起。”

沈曼玉看不见他的模样，凭着自己的想象，去充实夏振东中年的模样，他应该，还是温润儒雅的，只是有了些鱼尾纹吧。

她抿了抿唇，嗓音有些嘶哑，却很认真的说：“我爱过你，也恨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