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唐未晚心痛了，难过了。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最直逼灵魂的打击。

沈曼玉没听见她的苦恼，她似乎能通过脑海想象着唐未晚现在的样子，不哭不闹，双眼充满了血丝，绝望的，悲愤的，却又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她用力的深呼吸，好一会儿，才说：“未晚，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即便刘淑芳才是罪魁祸首，但是我给了她算计我的机会，也是我胆小懦弱，对不起你母亲，就这样离开了，没有勇敢的说出真相，才导致了后面的悲剧……”

说着，她嗓音哽咽着，又对唐晔华说着，一双眼睛里空洞无神，但眼泪却是真切：“华哥，是我的错，这些年来，让你跟未晚在煎熬之中，都是我的问题，我知道，我现在说出来真相已经于事无补，吟吟她回不来了……可是，我不能继续过着躲藏安逸的生活，我指认她，只希望她能为此付出代价。”

“代价？”唐晔华向来温和，此刻那双眼里有了浓烈的恨意，喉结上下滚动着，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浑身在不停的颤抖：“那么多年过去了，梁吟的死亡已经做出了报告，刘淑芳她没有直接杀人，她是在漫长的岁月中虐死了梁吟，即便是在法律上，她也是无罪的。”

这句话说出来，仿佛是一根针扎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里。

是啊，刘淑芳没有罪。

即便她策划了这一切，可没有证据，在法律上，她也没有任何的错误，不会坐牢，更不会以命偿命。

唐晔华脸上的沧桑万千：“你有错，我又何曾没有错？”

说着，唐晔华往后踉跄了好几部，整个人都懒散的靠在了墙壁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她爱我，敬我，重我，可我呢？却对刘淑芳的所作所为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她在花一样的年纪慢慢枯萎，错的是我，我是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