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南召国的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承诺一个女子正妻的身份怎么了？”

“难不成朕娶什么样的皇后，还得经过这些老家伙的同意吗？”

“朕可不是那个受气包，在那位置上被那些人时刻把控着。”

“可就算是他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过娶了一个心爱的女子，让那些大臣如何逼迫，倒还真是有些忠贞不渝的味道。”

皇上说的可是太上皇。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敢多说一句，把头埋得更低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议论天家的事情，他们只要给个眼神，说不定就会引来灭族之仇。

想到这里，卫程潇又忍不住的有些自嘲。

哪怕是如那个窝囊废一般，他都有一个自己心爱之人，有一个遵循的目标，可是自己呢？

他本以为自己所有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当初没有坐上皇位，被人利用，太注重亲情，才会断送了自己的人生。

为了这个目标，努力了十年，终于赢得了现在的一切，终于坐上了自己一心想要坐上的位置。

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却如此的空虚。

每每午夜梦回不是无法安眠，就是噩梦连连。

光怪陆离的梦境里，他永远都是坐在黑暗角落，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那些曾经的梦想，好像在这一刻全部化作了一场笑话。

老太监看着皇上此刻的样子，招了招手，让奴才们全部都下去，自己则一个人稍稍凑上前来，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想要劝上一句。

“皇上，奴才知道，您念着当时奴才对您的一点点的情谊，所以才留在了身边，想让奴才安度晚年，所以正是因为这样，奴才才应该多说一句。”

“哪怕惹您不高兴了，哪怕您当即要杀了奴才，奴才也要把这个话说完了。”

“德公公这是什么话，朕怎么可能会杀你，有什么事情说便是了。”

德公公听闻这话，抬起头来看着皇上，那眼中无波的样子，组织好了语言，开口说道，“奴才只见过这位姑娘两次。”

“一次是在您登记大典的时候。”

“那位姑娘穿着的可是太监的服饰，这一次又见她了，像登基这么大的事情，您都想让她陪在身边，奴才真的看得出来，您是真心把她放在心上的。”

“可是皇后的位置不一定适合她，像她这般天真烂漫的姑娘，坐在那么风险极大的位置上，很有可能会葬送一生。”

“老奴在这个皇宫里待了一辈子了，也历经了三朝，看到的东西实在太多，奴才真的不希望您重蹈覆辙。”

卫程潇听闻他的话，从这座位上站起身来，转头向不远处的那颗盆景走了过，负手站在那里，手指轻轻地捻动着。

“朕对她真的很不一样吗？”

“皇上的意思……当然了，奴才从来没有见过你对一个女子如此用心呢！那般乖张的性子，若是放在其她人的身上，只怕皇上早就已经恼怒了好几次了。”

“可奴才看得出来，您是十分宠爱她的，无论做什么，表面上虽是凶，可最终都会原谅。”

听着德公公的话，卫程潇也不住地反思着自己和洛梦瑶曾经的那些过往，忍不住地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