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男人凝着陆北川逼人的视线，他下意识的摇头，“可我——”

“您怎么了？”他唇角勾出一丝哂笑，“您害怕了？不敢去见她，怕她认出您来？您放心，在她心里，她父亲早就‘死’了，您是谁？您是整了一张跟秦助理一样脸的‘秦助理’不是吗？”

病床上的男人垂着眼睑，整个表情呆若木鸡，“万一她认出来了呢。”

“您做了这么多年的‘秦助理’，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察觉，怎么临到她身上您就开始不自信了呢？”陆北川冷笑，“从您决定成为‘秦助理’那天开始，您就没了别的选择，您是他，也必须是他，这辈子也只能是他，”男人字字句句带着阴沉到让人不敢轻易呼吸的压迫感，“这样您才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带着威胁的话落入病床上男人的耳朵里，男人久久不能自已，好长时间后，他才痛苦的发声：“我的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他哽咽到不能自已，“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能再听她喊我一声爸爸”

“您不配。”陆北川一字一句的说，那是从喉骨里发出的刺骨冷漠声，“过去的苏鹄，是带着美好而憧憬的过去，在她心里，她的父亲光明伟岸，正直善良，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害人害己，最终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苏鹄死了就是死了，那些美好跟憧憬都在，如果苏鹄活了，而且是带着灰蒙蒙的过去回来的，梦境碎了，您觉得，笙儿会如何面对这一切变故？”

他的声音很冷，但是异常坚定，仿佛谁也不能忤逆他一样，“所以，我不希望再有此人出现。”

“我希望她简单快乐的活着，没有负担也没有忧愁。我会给她一个童话般的过去，所以，请您务必把嘴巴捂紧实了！”

病床上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陆北川沉默的等着他发泄，五分钟、一刻钟，或者更长时间过后，男人才抬起猩红的眸子，仿佛不甘却又妥协般的认命，“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我的助理会跟您交代，”他温声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该交代的，我都交代清楚了，有什么问题，我的助理会联系您。”

苏鹄盯着他，声线略微激动，“你是真心对笙儿的对吗？”他问出来，又自言自语的回答，“是的，你是真心的，这些年你为她做过的事儿我都看在眼里，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还爱她的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