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淋了一场雨,吹了一场风之后,季长清很荣幸的得了风寒,整日里头脑昏昏沉沉的,时刻处在沉睡的边缘。萍儿却十分坚强,只喝了一碗浓浓的姜汤,便没什么事了。不像季长清,已经连着喝了两天的黑药汤。
季长清自己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同样都是被淋湿,又吹风,萍儿就没事,她就生病了呢?想到和曲临江分开的时候两人的约定,季长清就心急如焚,她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然后去找曲临江。她已经想好了,冀州最大最漂亮的濯清湖,曲临江还没有去游过,濯清湖的水碧绿清澈,湖面宽广,水中有许多荷花,这个时节正是莲子成熟的时节,她可以带着曲临江去濯清湖上划船,顺便采摘莲子。她还可以待他去喝酒聊天,或者去郊外骑马也好。哪怕她不会,但她可以让他交她,顺便,多制造一些同他接触的机会。
可是,所有的这些美好幻想,都被她的伤寒紧紧的压在她的心底。病好不了,她哪里也不能去。所幸的是,李广宇自从那日离开季府回到李府之后,这两天并没有再来,这让季长清无形中送了一口气。只要她这位表哥不要在执迷不悟的缠着她,她就谢天谢地了。
“小姐,该喝药了。”时间到了,萍儿又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给季长清喝。
只要见到药,季长清便本能的产生抗拒心里,这两天,她实在是喝够了着有苦又涩味道又古怪的汤药。看向萍儿的视线中,不免带上了哀怨。萍儿将盛药的托盘轻轻放在桌上,转头看见季长清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即明了的说道:“小姐,我知道你很不喜欢喝药,可是,不喝药你的病就不会好,病不好,夫人和老爷就会一直将你禁锢在这院子里。”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药丸端出来,递到季长清面前,一脸坏笑的说:“小姐,你是想被禁锢还是想要得到自由呢?”
浓浓的汤药味扑鼻而来,季长清几乎药呕吐出来。她不清不远的接过药丸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一般,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另一只手照常将碗中的勺子拿出来递给萍儿,然后捏住自己的鼻子,一口气将黑乎乎的汤药喝了个干净。
萍儿忍着笑逗她:“小姐,碗底还有药渣呢,那可是这碗药的精华所在,您不准备把他们一起喝干净吗?”
季长清将药碗递给她,紧紧皱着眉,没有说话,脸上一副极为痛苦的表情。萍儿说归说,但连忙麻利的递上一碗清水,季长清接过,喝了一大口,狠狠的漱了口,又吐在萍儿递来的空碗中,这才如同恢复一点力气似得长长输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