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这次,曲临江明明是为了上次季长清的事而得罪了彭越,哪怕彭越没有曲临江的身份尊贵,没有他的职权高,但却还是有些用处的,身在官场,尤其是曲临江如今这种皇帝依赖又格外提防的尴尬身份,更不宜轻易得罪一方官员。
偏偏曲临江上次得罪了个彻底,所以便接着彭越的女儿彭雨妍的主动邀约,试图缓和彭越心中的不满情绪,谁知,这次曲临江却又是因为季长清的事,而重新得罪了他的女儿彭雨妍,也就是又间接得罪了彭越一回。
最让奔尧无奈的是,曲临江这样做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就象现在一样,明明相见季长清,明明喜欢和她多待一些时候,可是眼下,季长清分明就是被曲临江气走了。这个样子,奔尧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十分疲惫。
曲临江的目光随着奔尧的低唤而转向他,那乌黑玉润的眸子里,奔尧竟然恍惚中看见点点滴滴的哀怜。奔尧一个愣怔,再要看时,那眸中又是一片干干净净的平淡,无波无澜,冯平浪尽。奔尧紧紧皱着眉头,忍不住低声说道:“公子,您,又何必故意将季小姐气走,说些她喜欢听的话不行吗?”
曲临江幽幽的望着他,却并没有说话。半晌,他抬起脚步,缓缓走到刚刚季长清坐的茶桌面前,桌面上放着季长清点的一壶碧螺春和两盘糕点。曲临江低着头,默默的注视了一会儿糕点,这才缓缓坐下,拿起那壶已经冷掉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
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曲临江才重新将目光转向眉头紧锁的奔尧,淡淡问道:“奔尧,那批剑的消息刚刚已经有了吧,如何了?”
奔尧见曲临江不在提刚才的事,也不好主动再提起,便顺着曲临江的问话回道:“公子,原本我们的人是牢牢跟着李耀的,虽然他带了一匹假剑,但您吩咐过,他这次很可能会同平江王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见面,让我们不要掉以轻心,同时,我们也按照您的吩咐,紧紧跟着那批真的青钢剑。可是,最近却发生了意外,所有他们回来询问意见,属下不好拿主意,所以还是要稳稳您。”
曲临江耐心的听着,见奔尧如此说,便知道这决定不是那么好做的,也有一点好奇,便问道:“什么情况,直说便是。”
奔尧微微迟疑片刻,眉头紧皱,却果断说道:“下面来报,说李耀被跟丢了。”
“跟丢了?”曲临江刚要拿起的茶杯又重新放回到桌面上,抬眼漠然问道:“为何会跟丢?”
奔尧十分为难,也有些惭愧,低头道:“属下们无能,李耀原本好好的,可是,却突然在行至一座山谷的时候被一伙人突然截住,两伙人打了起来。我们的人只是负责跟踪,没有得到其他的命令,所以”
“所以,李耀就这样在你们眼前被人劫走了,是吗?”曲临江淡淡问道。
奔尧的声音越发低下来,心虚道:“是。”